☆42.第四十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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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二章
山清水秀的漢口城，百姓們並沒有感受到戰爭即將到來，人們依然過著小日子，農戶們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，懶漢們三飽兩倒，地主富戶們閑來無事，調戲一下家裏的丫環婆子，去煙花柳巷看看有沒有什麽新來的姑娘，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們依舊初一十五的去城門口的古德寺燒香磕頭。
“話說，齊天大聖一腳踢翻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。”古德寺外，熱鬧的街口，一個老漢站在一副幕布後，手裏操控著幾個皮影小人，嘴裏念叨著臺詞，那臺子上的孫悟空淩空踢著雙腿，蹬倒了一個丹爐，老漢哇哇叫著，“太上老君，你害得俺老孫好慘！烈火燒我，濃煙嗆我，今日，老孫踢翻你的煉丹爐，打爛你這兜率宮，看你還怎麽給玉皇和王母兩個老匹夫煉丹！”
皮影小人飛起身來，金箍棒從空中落下，那幕後的老漢用力過猛，孫悟空的腿都架在了脖子上，引來下面坐著的孩童們的哄笑。
“周老漢！你的腳都架在脖子上了，怎麽飛啊！”一個十一二歲的半大男孩，手裏捧著一包瓜子，朝臺後喊著。
“打個屁也能飛！這可是孫悟空！毛蛋！你天天都來看老子的皮影，天天都有意見，不看就滾遠點！”幕後的老漢哈哈笑著，將手中的皮影顛了幾下，又開始舞了起來。
“快點，快點！出人命了！”幾個漢子呼呵著從皮影攤後跑過，“聽說好嚇人啊！那血哦！都噴到墻頭上了！”
“死的哪個！”
“城東頭，孫財主的獨生兒子。”
毛蛋轉過身，眼睛跟著那幾個跑的“劈哩叭啦”的男人直到拐角處，嗑完了手裏的最後一顆瓜子，毛蛋站了起來，跟著那幾個男人離開的方向追了去。
一棟小樓前聚集了許多人，遠處還不斷的有人朝這裏走來，樓邊的圍墻外，觸目驚心的灑了一大片血點子，樓前圍得水洩不通，一隊警察站在門前警戒著，毛蛋蹲下身子，從大人們的腿間鉆了過去，湊到樓前，伸長脖子朝裏望著。
“站遠點！哪裏來的小娃娃，不怕嚇到哦！”門口的警察瞪著眼睛趕著毛蛋。
“有啥好怕的，不就是死人嗎！小爺又不是沒見過。”毛蛋嘴裏嘟囔著，眼睛繞過門口的警察朝裏望去。
孫財主站在樓前的院子裏，激動的說著什麽，地上有一攤被白布蓋著的東西，孫財主越來越激動，一下子撲在那攤東西上呼天搶地的哭嚎起來。
兩個警察從院子裏跑了出來，臉色煞白，跌跌撞撞的差點拌做一堆，沖到門外便哇哇的吐了起來。
門外眾人趕緊掩住口鼻，嘴裏咒罵著吐的酸氣沖天的兩人，但眼睛又舍不得的繼續朝院裏瞟著，看這兩個警察的樣子，裏面的場面肯定慘烈，紛紛伸腿掂著腳，生怕錯過一丁點兒的動靜。
“還要多久啊！先把死人弄走吧！這大熱天的，也不怕招蒼蠅！”門口警戒的小警察心煩意亂的說著。
“收拾啥啊！邪門的很啊！”吐完了胃裏的酸水，感覺好受了些，那人走到門口的警察邊上，悄聲說道：“根本擡不動，都劈成兩半兒了！攤在地上血流了一院子，腸子肚子到處都是，跟被狗拖過的豬下水一樣，亂七八糟的，那味兒啊！別提了。”
這們仁兄仗著吐幹凈了，繪聲繪色的描述著，“嘔！”門口的兩個警察慘白著臉打著幹嘔，引得站在前排的幾人也跟著翻江倒海起來。
“孫家少爺攤在地上就跟嵌進去了似的，七八個壯漢都沒能搬得動，孫財主氣的罵娘，大洋使了一次又一次，沒人敢去啊！”
毛蛋聽著這幾個警察的龍門陣，身上寒毛直豎，以前跟著阿尋姐姐也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，但聽著這事兒就血腥得很，又透著邪門兒，毛蛋有些怕了。
“快，去請陰陽先生來，所有的都請來，誰能讓我兒入土為安，我有重賞！”孫財主遣著府裏的仆人去請先生。
毛蛋蹲在人堆裏，眼裏看見了孫財主手裏攥著的兩條明晃晃的大洋，咽了咽口水。“老孫啊！要節哀！”一個穿著警服，胖得跟只冬瓜似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，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，出言安慰著孫財主。
“劉局長，辛苦你們了，這小小意思，給兄弟們！”孫財主將手裏的大洋放到了劉局長的手裏。
“哎呀！無功不受祿啊！”劉局長虛虛的推了推，“殺人兇手還未找到，我怎麽能要你的錢呢！”
“這點小意思，您就不要再推辭了，等那惡人歸案，我孫某定當重謝！”
“那，就破費了，兄弟們先走了，有什麽需要，你隨時找我！”劉局長使了個眼色，身後的副官便伸手接過了大洋。
警察們離開了，孫財主嘆著氣蹲在門口，垂著頭嗚嗚咽咽的哭著，“兒啊，兒啊！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哦！我孫發富沒做過壞事，怎麽會有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慘事啊！”
“孫財主，孩子沒了就沒了，你才五十多，保重好身體，加把勁再造個兒子出來就是了！”人群裏不知哪個混人懶漢打趣的說了一句，人們哄的一下笑開了。
孫發富沒有理會眾人的笑聲，只顧嘆著氣，不一會兒，家裏的下人請來了兩個陰陽先生，毛蛋瞟了一眼，撇了撇嘴，“切！都是騙子，你們都能行，我毛蛋從此倒著走。”
看了這許久的熱鬧，毛蛋肚子也餓了，看了看天色，太陽已經偏西，毛蛋緊了緊褲腰，嘟囔著說道：“還以為能討點什麽吃的來，白看半天熱鬧，早知道不來了，餓著肚子還要走那麽遠的路回去，唉！今天晚上又沒得晚飯吃，造孽哦！”
經過周老漢的皮影攤子時，周家兩口子正在收拾，地上的小木凳上坐著周老漢的幺兒，小家夥大概三四歲的樣子，瘦弱的身子坐在板凳上偏來倒去。
“周老幺！你又來幫你爹收攤子啊！”毛蛋走了過去，在小孩子的臉蛋上擰了一下。
“啊！討厭！”小孩子伸手想打，毛蛋哈哈笑著跳開了。
“幺兒！幺兒！哥哥喜歡你，不準沒禮貌。”周家嬸子手裏拿著一塊幹餅朝毛蛋遞去，“拿到路上吃。”
“謝謝周嬸兒！”毛蛋接過幹餅，扯了一塊扔進嘴裏，“小弟弟的身體怎麽樣！我看怎麽還是那麽瘦啊！”
“好多了！”周大嬸笑著說，“瘦是瘦了點，但精神頭不錯，臉色也好些了，還是感謝阿尋姑娘啊！不是她給的救命藥，我幺兒怕是早就見閻王去了。”
“謝啥子嘛！我姐說了，這叫互相幫助！”
“那點兒事哪裏比得上你們救我周俊幺兒的命重要啊！”周老漢捆好了皮影的箱子，拍了拍身上的灰，說道：“要說起來，也是讓阿尋姑娘吃了大虧了，每天去給那些青樓的姑娘洗衣服，總是晦氣的很。”
毛蛋抓了抓頭發，情緒忽然低落了起來，“姐如果不是要掙錢養我，也不會去做這些事情，好了，好了，不說了，說起心頭都難受，我回去了，周老幺，以後吃好點！長點肉起來，我先走了哈！”
“老頭子！”周大嬸見毛蛋出了城，朝城外的山上走去，好奇的問道：“阿尋姐弟倆為什麽要住在山上呢！在我家院子邊上搭個棚給他們住不好嗎！我說給阿尋說個婆家，她也不要，這姐弟倆，奇怪的緊啊！”
“你知道什麽啊！”周老漢背起皮影箱子，抱起兒子，“敢住在大山裏的人，那就不是平常的人。”
“那又為什麽要接妓院的漿洗工作，那個工作可沒人願意做啊！就呆在山裏多好，吃風喝水就過了日子了。”周嬸子癟了癟大嘴，心裏還在為阿尋拒絕給她說媒的事生氣。
“她要養弟弟啊！毛蛋再等個一年就要開始吃長飯了，俗話說，半大小子，吃死老子。我看阿尋就不是個平常人，以後對他們姐弟兩個好點，周俊的命可是人家救的，上次給藥的時候阿尋姑娘就說了，以後還會拿點藥給周俊吃。”
漢口城外，帽兒山上，半山腰處，一條小路在林間若隱若現，路的盡頭，有一個山洞被樹木掩映著，洞口被一團奇怪的東西堵的緊緊的，烏黑的像是頭發卻又泛著幽幽的墨綠，堵在洞口攪在一起，洞口周圍已經被磨的光滑，看來這奇怪的東西不是第一次出現了。
洞裏一片漆黑，所有的空間都被這像頭發又像草的東西占據了，中心位置躺著一個女孩子，瓜子臉，小巧的口鼻，兩道長長的眼瞼緊緊閉著，女孩子沒有穿衣服，從脖子以下開始，全都被那似頭發又似草的東西包裹著，又或是她的身體是由這些頭發草組成的也有可能。
只有那張小臉是正常的，女孩子皺著眉，像是不太舒服，嘴裏喃喃的說著什麽，“你是誰！你是誰！”
女孩在做夢，夢境裏一片片茫茫，只聽見有個男人在說話，聲音很溫柔，“如此稀有的靈根，怎麽能給那些個凡夫俗子呢！我會把你打造成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器靈！”
周遭忽然起了一陣漣漪，像是蕩開了的水面，有什麽從蕩漾的水波裏走了出來，是人，女孩看見了那人的樣子，身形高大，面容清俊，穿著一身仙氣十足的白色長衫，男人停了下來，朝著某處彎下腰，溫柔的笑容和他的聲音一樣，“你總說我不好看，今天我的樣子怎麽樣！你喜歡嗎！”
“嘻嘻！”有嬌笑聲響起，“這樣子還不錯，記著，以後都要這樣子！”
“好啊！”男人很是高興，眼裏的寵溺滿滿的像是要溢出眼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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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清水秀的漢口城，百姓們並沒有感受到戰爭即將到來，人們依然過著小日子，農戶們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，懶漢們三飽兩倒，地主富戶們閑來無事，調戲一下家裏的丫環婆子，去煙花柳巷看看有沒有什麽新來的姑娘，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們依舊初一十五的去城門口的古德寺燒香磕頭。
“話說，齊天大聖一腳踢翻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。”古德寺外，熱鬧的街口，一個老漢站在一副幕布後，手裏操控著幾個皮影小人，嘴裏念叨著臺詞，那臺子上的孫悟空淩空踢著雙腿，蹬倒了一個丹爐，老漢哇哇叫著，“太上老君，你害得俺老孫好慘！烈火燒我，濃煙嗆我，今日，老孫踢翻你的煉丹爐，打爛你這兜率宮，看你還怎麽給玉皇和王母兩個老匹夫煉丹！”
皮影小人飛起身來，金箍棒從空中落下，那幕後的老漢用力過猛，孫悟空的腿都架在了脖子上，引來下面坐著的孩童們的哄笑。
“周老漢！你的腳都架在脖子上了，怎麽飛啊！”一個十一二歲的半大男孩，手裏捧著一包瓜子，朝臺後喊著。
“打個屁也能飛！這可是孫悟空！毛蛋！你天天都來看老子的皮影，天天都有意見，不看就滾遠點！”幕後的老漢哈哈笑著，將手中的皮影顛了幾下，又開始舞了起來。
“快點，快點！出人命了！”幾個漢子呼呵著從皮影攤後跑過，“聽說好嚇人啊！那血哦！都噴到墻頭上了！”
“死的哪個！”
“城東頭，孫財主的獨生兒子。”
毛蛋轉過身，眼睛跟著那幾個跑的“劈哩叭啦”的男人直到拐角處，嗑完了手裏的最後一顆瓜子，毛蛋站了起來，跟著那幾個男人離開的方向追了去。
一棟小樓前聚集了許多人，遠處還不斷的有人朝這裏走來，樓邊的圍墻外，觸目驚心的灑了一大片血點子，樓前圍得水洩不通，一隊警察站在門前警戒著，毛蛋蹲下身子，從大人們的腿間鉆了過去，湊到樓前，伸長脖子朝裏望著。
“站遠點！哪裏來的小娃娃，不怕嚇到哦！”門口的警察瞪著眼睛趕著毛蛋。
“有啥好怕的，不就是死人嗎！小爺又不是沒見過。”毛蛋嘴裏嘟囔著，眼睛繞過門口的警察朝裏望去。
孫財主站在樓前的院子裏，激動的說著什麽，地上有一攤被白布蓋著的東西，孫財主越來越激動，一下子撲在那攤東西上呼天搶地的哭嚎起來。
兩個警察從院子裏跑了出來，臉色煞白，跌跌撞撞的差點拌做一堆，沖到門外便哇哇的吐了起來。
門外眾人趕緊掩住口鼻，嘴裏咒罵著吐的酸氣沖天的兩人，但眼睛又舍不得的繼續朝院裏瞟著，看這兩個警察的樣子，裏面的場面肯定慘烈，紛紛伸腿掂著腳，生怕錯過一丁點兒的動靜。
“還要多久啊！先把死人弄走吧！這大熱天的，也不怕招蒼蠅！”門口警戒的小警察心煩意亂的說著。
“收拾啥啊！邪門的很啊！”吐完了胃裏的酸水，感覺好受了些，那人走到門口的警察邊上，悄聲說道：“根本擡不動，都劈成兩半兒了！攤在地上血流了一院子，腸子肚子到處都是，跟被狗拖過的豬下水一樣，亂七八糟的，那味兒啊！別提了。”
這們仁兄仗著吐幹凈了，繪聲繪色的描述著，“嘔！”門口的兩個警察慘白著臉打著幹嘔，引得站在前排的幾人也跟著翻江倒海起來。
“孫家少爺攤在地上就跟嵌進去了似的，七八個壯漢都沒能搬得動，孫財主氣的罵娘，大洋使了一次又一次，沒人敢去啊！”
毛蛋聽著這幾個警察的龍門陣，身上寒毛直豎，以前跟著阿尋姐姐也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，但聽著這事兒就血腥得很，又透著邪門兒，毛蛋有些怕了。
“快，去請陰陽先生來，所有的都請來，誰能讓我兒入土為安，我有重賞！”孫財主遣著府裏的仆人去請先生。
毛蛋蹲在人堆裏，眼裏看見了孫財主手裏攥著的兩條明晃晃的大洋，咽了咽口水。“老孫啊！要節哀！”一個穿著警服，胖得跟只冬瓜似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，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，出言安慰著孫財主。
“劉局長，辛苦你們了，這小小意思，給兄弟們！”孫財主將手裏的大洋放到了劉局長的手裏。
“哎呀！無功不受祿啊！”劉局長虛虛的推了推，“殺人兇手還未找到，我怎麽能要你的錢呢！”
“這點小意思，您就不要再推辭了，等那惡人歸案，我孫某定當重謝！”
“那，就破費了，兄弟們先走了，有什麽需要，你隨時找我！”劉局長使了個眼色，身後的副官便伸手接過了大洋。
警察們離開了，孫財主嘆著氣蹲在門口，垂著頭嗚嗚咽咽的哭著，“兒啊，兒啊！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哦！我孫發富沒做過壞事，怎麽會有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慘事啊！”
“孫財主，孩子沒了就沒了，你才五十多，保重好身體，加把勁再造個兒子出來就是了！”人群裏不知哪個混人懶漢打趣的說了一句，人們哄的一下笑開了。
孫發富沒有理會眾人的笑聲，只顧嘆著氣，不一會兒，家裏的下人請來了兩個陰陽先生，毛蛋瞟了一眼，撇了撇嘴，“切！都是騙子，你們都能行，我毛蛋從此倒著走。”
看了這許久的熱鬧，毛蛋肚子也餓了，看了看天色，太陽已經偏西，毛蛋緊了緊褲腰，嘟囔著說道：“還以為能討點什麽吃的來，白看半天熱鬧，早知道不來了，餓著肚子還要走那麽遠的路回去，唉！今天晚上又沒得晚飯吃，造孽哦！”
經過周老漢的皮影攤子時，周家兩口子正在收拾，地上的小木凳上坐著周老漢的幺兒，小家夥大概三四歲的樣子，瘦弱的身子坐在板凳上偏來倒去。
“周老幺！你又來幫你爹收攤子啊！”毛蛋走了過去，在小孩子的臉蛋上擰了一下。
“啊！討厭！”小孩子伸手想打，毛蛋哈哈笑著跳開了。
“幺兒！幺兒！哥哥喜歡你，不準沒禮貌。”周家嬸子手裏拿著一塊幹餅朝毛蛋遞去，“拿到路上吃。”
“謝謝周嬸兒！”毛蛋接過幹餅，扯了一塊扔進嘴裏，“小弟弟的身體怎麽樣！我看怎麽還是那麽瘦啊！”
“好多了！”周大嬸笑著說，“瘦是瘦了點，但精神頭不錯，臉色也好些了，還是感謝阿尋姑娘啊！不是她給的救命藥，我幺兒怕是早就見閻王去了。”
“謝啥子嘛！我姐說了，這叫互相幫助！”
“那點兒事哪裏比得上你們救我周俊幺兒的命重要啊！”周老漢捆好了皮影的箱子，拍了拍身上的灰，說道：“要說起來，也是讓阿尋姑娘吃了大虧了，每天去給那些青樓的姑娘洗衣服，總是晦氣的很。”
毛蛋抓了抓頭發，情緒忽然低落了起來，“姐如果不是要掙錢養我，也不會去做這些事情，好了，好了，不說了，說起心頭都難受，我回去了，周老幺，以後吃好點！長點肉起來，我先走了哈！”
“老頭子！”周大嬸見毛蛋出了城，朝城外的山上走去，好奇的問道：“阿尋姐弟倆為什麽要住在山上呢！在我家院子邊上搭個棚給他們住不好嗎！我說給阿尋說個婆家，她也不要，這姐弟倆，奇怪的緊啊！”
“你知道什麽啊！”周老漢背起皮影箱子，抱起兒子，“敢住在大山裏的人，那就不是平常的人。”
“那又為什麽要接妓院的漿洗工作，那個工作可沒人願意做啊！就呆在山裏多好，吃風喝水就過了日子了。”周嬸子癟了癟大嘴，心裏還在為阿尋拒絕給她說媒的事生氣。
“她要養弟弟啊！毛蛋再等個一年就要開始吃長飯了，俗話說，半大小子，吃死老子。我看阿尋就不是個平常人，以後對他們姐弟兩個好點，周俊的命可是人家救的，上次給藥的時候阿尋姑娘就說了，以後還會拿點藥給周俊吃。”
漢口城外，帽兒山上，半山腰處，一條小路在林間若隱若現，路的盡頭，有一個山洞被樹木掩映著，洞口被一團奇怪的東西堵的緊緊的，烏黑的像是頭發卻又泛著幽幽的墨綠，堵在洞口攪在一起，洞口周圍已經被磨的光滑，看來這奇怪的東西不是第一次出現了。
洞裏一片漆黑，所有的空間都被這像頭發又像草的東西占據了，中心位置躺著一個女孩子，瓜子臉，小巧的口鼻，兩道長長的眼瞼緊緊閉著，女孩子沒有穿衣服，從脖子以下開始，全都被那似頭發又似草的東西包裹著，又或是她的身體是由這些頭發草組成的也有可能。
只有那張小臉是正常的，女孩子皺著眉，像是不太舒服，嘴裏喃喃的說著什麽，“你是誰！你是誰！”
女孩在做夢，夢境裏一片片茫茫，只聽見有個男人在說話，聲音很溫柔，“如此稀有的靈根，怎麽能給那些個凡夫俗子呢！我會把你打造成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器靈！”
周遭忽然起了一陣漣漪，像是蕩開了的水面，有什麽從蕩漾的水波裏走了出來，是人，女孩看見了那人的樣子，身形高大，面容清俊，穿著一身仙氣十足的白色長衫，男人停了下來，朝著某處彎下腰，溫柔的笑容和他的聲音一樣，“你總說我不好看，今天我的樣子怎麽樣！你喜歡嗎！”
“嘻嘻！”有嬌笑聲響起，“這樣子還不錯，記著，以後都要這樣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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